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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人2亿美元,这个超变态传奇私服资助科学家的计划为何如此受关注

2019-01-15

  根据HHMI网站的消息,这19位研究者从675名合格的申请人中脱颖而出,是HHMI有史以来第一批聘期为7年的研究员,他们每人将获得大约800万美元的资助。而在此之前,HHMI研究员的聘期为5年。

  3名杰出的华人学者也位列其中。他们分别是:贝勒医学院分子人类遗传学系和赫芬顿衰老研究中心Robert C. Fyfe讲席副教授王萌、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教授张锋和斯坦福大学医学院教授张元豪。

  选对人,资助原创

  HHMI是美国一个非营利性医学研究所,由美国著名飞行员、工程师霍华德·休斯于1953年成立,目前设立的资助项目包括研究员计划、汉娜·格雷伙伴计划、珍妮莉亚研究园区、早期学者计划、国际学者计划。

  “资助人而非资助项目”是HHMI资助计划的主要特点。

  自1997年以来,原美国耶鲁大学终身教授许田一直担任HHMI研究员——直到今年4月他全职加入西湖大学。

  “对人不对事,是HHMI的第一大准则。”谈起过去20余年HHMI研究员的经历,现已是西湖大学讲席教授、副校长的许田说。“它资助有创新的、敢于冒险的、有开拓精神的一流科学家,而不是某一个具体的研究方案。研究方案如果不太成熟,将来也许不会成功;如果是很成熟的方案,创新性和风险性又会很差。”许田介绍道。

  王萌对这样的资助机制深表认同,她说:“(研究人员)可以海阔天空地提出一些好玩的想法,不用太纠结是否已经有一些前期的数据,甚至不用太纠结是不是跨越了自己以前的领域。这非常难得。”

  在资助周期延长到7年之前,HHMI每5年进行一轮评审,并不需要研究员完成很多论文,实际上5年之内只需要5篇,但是如果一年内世界上其他实验室也做了类似的工作,这篇论文便不算数。“如果其他实验室也发了类似的东西,说明没有你地球照样转。你必须是唯一的,才说明你真正推动了科学的发展。”许田解释说。

  这便是HHMI的第二个准则:原创性。

  稳定的长期经费保障

  “每一位科学家都是独一无二的,但他们都需要时间。”HHMI总裁Erin O' Shea说,“HHMI致力于为优秀的生物医学科学家们提供时间和资源来完成他们最棒的工作。”

  根据HHMI去年3月发布的新一轮研究员计划公开竞争通知,HHMI研究员的评审从5年一次改为7年一次,每年资助大约100万美元的研究经费,由此保证研究者有足够多的时间和经费坚持不懈地研究有风险的、不可预估的课题。这是HHMI的第三个准则:稳定的长期支持。

  尽管已经获得诸多成绩,包括霍华德·休斯青年学者奖,但在准备申请HHMI研究员计划时,王萌还是有些犹豫。

  一位朋友的话给了她很大鼓励:“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会让你沉下心来仔细地审视一下自己过去的工作,更重要的是让你放眼一下未来5到10年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最想带来的突破是什么,最想做点什么。不论最后能不能入选,这对你来说都会是难得的经历。”

  这让王萌下定决心尝试申请。

  成功者的面试经验

  根据HHMI官网介绍,HHMI研究员计划定期接受申请,申请人可直接申请,不需要提名,对研究机构也无名额限制。申请人需要提交个人履历,5篇突出的研究文章,描述过去5年的研究成果以及未来的研究计划。HHMI主导选择研究人员,由包括HHMI顾问委员会成员的杰出科学家组成的小组评估。

  因为面试的人和被面试的人来自各种各样不同的研究领域,面试讲座的基本要求是深入浅出。

  在准备面试的过程中,王萌的同事给了她很多很好的建议。“我也从一起参加面试的其他人那里学到很多,尽管领域不同,但他们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工作生动入理地讲清楚,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能力。因为科研之外,普及科学知识,也是我们的义务。”

  入选HHMI之后,会有很多机会和其他领域的HHMI研究员交流,王萌说:“对我这个‘不太专一’的人来说,这些跨领域的学习交流是非常让人期待的。”

  HHMI研究员评审的高标准让人心生畏惧,但选准了人,不仅给予长期充裕的经费支持,而且也有放手的胆识。

  许田回顾了自己入选HHMI的故事。在生物学中,很多重要发现如酵母的细胞周期、线虫的细胞凋亡、果蝇的许多发育生物学过程都是用遗传学筛选找到的,但是当时哺乳动物没有方法做遗传学筛选,且特别贵(实际上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我想申请成为HHMI研究员,改变哺乳动物的遗传学,使之能够做遗传学筛选。”许田之前从来没有做过哺乳动物的遗传学,碰都没碰过,但正因如此,他被HHMI选中了。“(HHMI的意见是),他(许田)的思想很疯狂,而且他已经发明了其他遗传学方法,所以我们要资助他。”许田回忆说。

  接下来的故事更有趣了。5年后,要回去“交账”的时候,许田对HHMI评论委员会说:“对不起,5年来我们实验室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都没有成功,但是我还想做。”HHMI评论委员会的评语竟然是:“这个人足够疯狂,我们要继续支持。”

  直到2005年,许田领衔的研究小组终于在复旦大学成功完成哺乳动物的piggyBac(PB)转座子研究,在Cell发表了自己的研究成果,迄今已被引用771次。

  HHMI的资助机制或可借鉴

  不包括今年新入选的研究员,HHMI研究员计划正在资助284名研究员(前任研究员586名),他们遍布美国60多个大学、学院、研究机构,以科学发现、创新和成功推进生物医学研究闻名,他们擅长提出棘手的科学问题,甚至其中一些有失败的风险,但他们会研发新的工具和方法,用创造性的实验方法解决生物学问题,使以往不可能接近的问题成为可能。除了研究工作外,这些HHMI研究员还在各自机构中参与教学和担任领导职务。

  许多著名的华人科学家曾担任或正在担任HHMI研究员,,包括詹裕农、叶公杼、简悦威、骆利群、庄小威、钱泽南、蔡理慧、钱永健、董欣年、程亦凡、张毅、丹扬等。

  迄今为止,在所有历任HHMI研究员中,已经产生了28位诺奖得主,包括因“发现了调控昼夜节律的分子机制”获2017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Michael Rosbash。

  作为曾经的HHMI研究员,许田不吝于表达对HHMI资助模式的欣赏。“无论国家基础研究的经费,以及私人的这些捐赠的钱,我觉得可以借鉴这个模式。”许田说。他希望西湖大学未来也以这种形式“支持我们的研究工作”。“第一,支持有原创性的一流的科学家来进行工作,而不是具体的工作课题。第二,一定要坚持原创性。第三,要长期且足够稳定的支持。用以保证有足够长的时间来进行有风险的、不可知的冒险,来坚持不懈地进行研究和发现。”许田说。